“容姑娘,我舍不得姑母,我想留在京城。”她落下几滴泪,梨花带雨,“哪怕终身不嫁,也行的。”
容嫱才没那么傻,将这么个麻烦放在自己和秦宓身边。
她起身送客:“你的婚事,是方姨做主。你自去与她说,在我这里哭有什么用。”
“容嫱,之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对。可是云朝公主一旦过门,只怕你也没有好日子过,咱们不如联手,我还能帮衬帮衬你。”
她跪着过来拽住容嫱的裙角,抽噎得我见犹怜。
容嫱扯回自己的裙角,好笑道:“王爷除了我,不会有别人了。既然你觉得周公子人品不好,那我晚些去和姑母说说——”
方蕖眼底显出一点光芒。
“——再帮你说说吴家那门亲吧,七品县丞之家,虽非大富大贵,但也足够你安心过日子。”
方蕖哭声一停,摇了摇头:“我不要,我不要。区区七品,怎么配得上我。”
容嫱意料之中,似笑非笑:“那就还是周家。”
方蕖还要说什么,两个丫鬟已经上前来,一左一右把她架走了。
千醉哼了一声,得意道:“还说什么云朝公主,我家小姐就是真真的云朝公主呢!”
“就你嗓门大。”宋竹无奈。
容嫱好笑地让她安静下来:“车备好了吗,我们去燕然馆。”
“要去见亲王殿下吗?”
“嗯。”容嫱抽出袖中密封完好的信封。
阿倩说,她当年在收拾云贵妃遗物时,发现了这封不曾寄出的信。
“我没看,却猜到这是给谁的。”
容嫱摩挲着封口处用朱砂绘制的一朵红梅,几年过去,即使阿倩有心保存,颜色也已褪去大半。
她又拿出一支红梅簪子,上面用来雕琢梅花的宝石鲜艳如昨,似乎能借此窥探出几分美人当年绝代的风华。
“宫变前一夜,娘娘把这支簪子交给我,我那时不明白,后来想想,恐怕是不愿意她唯一的念想也腐烂在深宫中,我便带了出来。”
云朝此次来晋,一行人都住在燕然馆。容嫱上几次都是随秦宓一起,这是第一次自己过来。
门口的守卫看见是她,行过礼便放行。
在前厅等了一会儿,便见崇亲王赵郢从门外走进来。
他今年不过三十六,一路风霜雨雪都堆作眼角细纹,那些彻夜难眠的相思,便沉作眼底流淌的浓墨。
“嫱儿。”
即便已经相认,也见过好几次,面对这个已经在自己不知道时长大成人的女儿,赵郢仍有些不知所措。
容嫱粲然一笑:“父亲。”
赵郢不自觉露出笑来,让下人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糕点:“怎么过来了,正好,昨日上街,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,一会儿带回去。”
“父亲不必破费。”
秦宓给她买就算了,方姨也爱给她买,短短半月,王府已经单辟了一间库房出来存她的东西,再多真的要放不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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