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泽送走了董勤勤,不禁背靠着大门,长长舒了口气。
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总是觉得很累;一天还没到头,就好像一点儿气力也提不起来了。
明明从前比现在更忙的时候也是有的。
他惦记着母亲说承儿上一次药还是晚饭时间吃的,便先去厨房接了瓶温水。人发起烧来大多是反反复复的,只吃一遍药恐怕压不住。
彦承卧室的门虚掩着,推开一条缝,里面竟然还亮堂堂的。萧泽轻手轻脚的走进去,一靠近床边,才看见这小子掩在厚厚的被子在下面,只露个小脑袋,一双大眼睛正滴溜溜地望着他。
“哎。”萧泽不觉失笑,将保温杯放在他床头,顺着床边坐下来。“怎么不睡?”
彦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一张嘴,眼圈就好像红了几分,“睡不着。”
“嗯——”手背在少年额头上轻贴了贴,果然第一遍药的劲儿褪下去,就又有些烧起来了。
“肯定是有点儿难受的,还是有点儿烧。一会儿再吃遍药吧,然后争取睡一觉。”
彦承吸了吸鼻子,点点头。
萧泽哥的声音,跟在练功房里不一样……轻轻柔柔的,听着特别舒服。
就好像是回到小时候,他发了高烧,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、浑身上下的骨节都在痛。婶婶也是这样坐在床边,笑咪咪地柔声安慰他,“没事啦,睡一觉就都好了。”
一想到这,不知怎么的,眼眶就又热了……
嗨呀……萧泽看他这样子,不知是该心疼还是好笑。忍不住掐着那张小脸儿轻轻晃了晃,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水做的啊。生病哪有不难受的。”
彦承也不做声,由着萧泽哥掐着下巴,微凉手指贴在两颊上,甚至还有些舒服。好一会儿,才包着嘴角,扔出一句。
“没有练功难受。”
“嗯,还越说越来劲儿了。有人替你报仇了,你婶婶啊,就差给我开□□会了。”
“唔?婶婶?”彦承迷迷蒙蒙地皱起眉。
心尖尖上的小承儿生病,董勤勤自然是最着急的。好端端的,又没出家门又没吃坏东西,怎么会发烧。想来想去就是练功太辛苦,压力太大了——吃不好,睡不好,哪能不病。
萧泽正撞在这个枪口上进家门,还能得到什么好。说了没两句,就被顺着胳膊拧了好几下。
其实他心里清楚,母亲回来到现在,对承儿学舞的事儿一直没完全过去。她自己跳了十几年,是最知道这份辛苦的。连日来看着承儿练功的样子,那份心疼更是攒在心里,雪球般越滚越大,是趁着今晚,才都发了出来了。
萧泽不再接那个茬,随手拿过床头的药瓶倒了两粒出来。“逗你呢,眯会儿吧。”
萧泽还是陪彦承呆了好一会儿,等着他吃完药才离开。
天花板的射灯“咔哒”一声被关上,只余墙角里的一盏小夜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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