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走神了,抱歉。”解蕴离轻轻地捏了捏楚怀卿的肩,动作又是那般轻缓,仿佛在呵护什么绝世珍宝。
“我曾经问过你对我可有什么想法,现在能再回答一遍么,阿卿。”他理了理少年落下来的青丝,想拥住少年略显单薄的脊背。
楚怀卿思索了一会儿,道:“陛下年少有为,厚德载物。”
一模一样的回答。
解蕴离微微垂着眸子,心里空落落的。
“陛下极好,臣敬重陛下。”
总是听他说敬重自己,可解蕴离却没问过他缘故,因此他问了一句:“为何敬重我?”
可能解蕴离忘记了,他们曾经见过面。
十八岁那年,他出类拔萃,也不敛着锋芒,得罪了不少人,一个无端的考试舞弊罪便落在了他的头上。
楚怀卿心高气傲,不可能承认也不可能服软,但是碍于他身份特殊,那些人也没敢拿他怎么样,只是谴他回了家,责令再也不能参加科考。
那绝对是他度过的最阴郁的一年,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活得如此沉默。
因为种种原因,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,可唯一的一条路就这么断了。
所以他失足跌入湖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求生欲,甚至想沉下去。
后来,一个人将他拉了上来,那日天色有些暗,可楚怀卿还是看清了他的脸。
陌生人给了他一件干净的衣服,以为他要投湖自杀便跟他说了许多话。
他似乎用温暖的语言将他给包围了,他的每一句话好像是凛冽的寒风里的一阵暖流,直钻人心。
最后,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,一切都会过去。
是了,后来一切都过去了,先皇彻查了关于考试舞弊的事,特意破格录用了他,他在翰林院待了许久,被封为丞相时才见到解蕴离。
他穿着金色蟒袍,气质非凡,不怒而威,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。
随行的官员告诉他,那是太子殿下。
原来他就是那一晚与他促膝长谈的人。
何其幸运,他遇见了解蕴离。
所以,他暗暗地想,他要好好地为陛下排忧解难,直到他不需要自己了。
解蕴离忘了,楚怀卿也没有提,他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就够了。
楚怀卿薄唇轻抿,只是简单地道了一句:“臣就是敬重陛下,没有原因。”
“好好好,没有便没有。”
明明知道问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,可解蕴离还是忍不住想问。
该拿你如何是好呢,阿卿。
“好些了吗?”楚怀卿动了动胳膊,道:“好些了。”
“我再靠一会儿?”
楚怀卿点了点头。
解蕴离轻轻拥住了少年的脊背,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阿卿想回家么?”
楚怀卿微微一愣,最后摇了摇头道:“暂时不回。”
“阿卿。”他又唤了他一声,阖着双眸道:“那便多陪陪朕。”
楚怀卿要是走了,他会疯,他一刻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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