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威胁
屋里屋外,一片寂静。
绿衣男子躺在门前,极力压低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门外日光明媚,树影婆娑,四周并无跟来的人。陆曈心中疑惑,严胥的官邸,府中应当有不少护卫,为何裴云暎这样闯进来却未看到任何人阻拦?
亦或是……
不敢阻拦?
“裴殿帅,”严胥目光掠过地上一片茶水狼藉,眯着眼开口:“在我的府邸无礼,你也太放肆了。”
“我还有更放肆的,大人想看,也可以试试。”他冷着脸说完,转向陆曈,视线落在她医官袍裙的裙摆上。
陆曈顺着他目光看去。
见她迟迟不语,裴云暎问:“听见了吗?”
屋中一静。
救命之恩,当真值得他如此?
何况细究起来,应当也不算太“救命”。
“她是我的‘债主’。”
陆曈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听严胥冷漠道:“医官行诊,不知犯了裴大人哪条忌讳?”
他沉吟,“这样下去,我不会只有以身相许为报吧?”
“一个时辰之后,他会再度陷入昏迷。”
陆曈抿了抿唇,答非所问:“你很忌惮这个严大人?”
虽然刚才裴云暎在严胥书房中举止张狂,仿佛下一刻都要挥刀把严胥的桌案劈了,可他从前事后并不会如此认真叮嘱,似乎当初面对文郡王、面对戚家时都不如此刻严肃。
“行诊?”
林丹青肯定:“死对头。”
以白布蒙着的尸体全被抬了出去,地上拖拽留下的血痕被擦洗清理,一尘不染,被墙上火把朦胧微光照着,再看不到方才鲜血淋漓的残迹。
和裴云暎告别后,陆曈回到了医官院。
裴云暎眉眼一动,望着她笑道:“这么说来,人情债越欠越多,都让我有点无地自容了。”
“已超《刑统》中三十杖刑。”
他轻描淡写地开口:“围猎场上,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,严大人没听懂吗?”
陆曈愣了愣,心头倏然浮起一丝异样。
严胥和先昭宁公夫人的那点事,盛京高门家多多少少都听过一点。但论起来,终究是上一辈的事。且昭宁公夫人早已逝去多年,严胥也不至于耿耿于怀这么多年。
“为我说话?”
严胥紧盯着她。
身后石阶传来脚步声,有人走了进来。
“殿帅还是太年轻,”严胥收了笑,眼神若灰色阴翳,丝丝缕缕萦绕年轻人身上,冷冷开口:“难道不知道,光凭贸然闯我府邸延误公务的罪名,就能让你吃尽苦头。”
陆曈微微皱眉,这话说得他们像两个私会偷情的野鸳鸯。
“不过,”她话锋一转,“枢密院官邸离皇城很近,暗室必然为陛下知晓,至于伤者身痕,看时日已久,想来来此之前就有了。”
年轻人抬手,抹掉嘴角血迹,反而笑了起来。
他认真看着,眼角长疤在阴影处狰狞刺眼。
……
唯有空气还残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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