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飞狗跳,千红抓周小东,人几乎爬在他身上,他裤子褪到膝盖,拖着肥大的身躯追着千红妈打,千红妈躲他,又打千红,追问什么情况,一团糟。
好容易消停下来,千红夺过扫把踩在地上。
“小东,来,穿裤子。”她暂且不知道如何和她妈说话,只好弯腰给小东提裤子。周小东比她高太多,壮太多,但穿裤子需要她帮忙,支棱着双手憨傻地看她。她费力地扯起肥大的裤子,系好腰带,哄着他把长裤最后一截蹬下来。
“你们干啥了!”一声惊天地的暴吼,千红妈冲过来,抓过一杆扫把就要打人。周小东大哭:“坏人!坏人!”
“不是坏人……你起来!把裤子穿上!”千红才喊一句,扫把已经劈头盖脸砸在头上,她抱着脑袋不敢还手。周小东不明就里,劈手夺过扫把还手:“不许打她!坏人!坏人!”
“这是谁了?你哑巴了?”
“这是……小东。”千红想起段老板的话,还是没有挑明这才是周局真正的儿子,她真正要嫁的对象。
“脱下裤子,我给你缝缝。”
周小东站起来,把裤子一脱到底——千红面对他的小鸡鸡有点儿不知所措,别过眼:“我要外裤!把别的穿上!”
周小东傻乎乎地费力套上,他圆滚滚一团,穿裤子身体不平衡,跌在地上,哇一声大哭起来。千红叹了一口气,卷起身前袋子,上前剥掉他的鞋,扯下外裤。
黑枣缩着耳朵不吭声。
“下去,我要干活了。”千红扯扯袋子,拔针缝袋。
她脚步一错,没有进屋。
冬天捡垃圾很辛苦,天还早,她收拾废品站杂物,周小东在杂料堆里翻滚,碰见什么玩什么,但也不闹着吃包子了,千红任由它玩。黑枣怕这个庞然大物,夹紧尾巴躲起,不像狼狗子孙,黑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,还是选择跟在千红身后。
千红爸捏着一张毛巾大小的毯子搭在膝头,小心地蹲下漱口,怕牙膏沫溅在过年才穿的裤子上挨骂,弯着腰,动作很慢,像提前老了。
“我妈呢?”
千红不太想照顾周小东。
她扯出编织袋和线团缝大包,剪开编织袋摊在身前,好像一张极大的浅色薄毯。黑枣的黑脚印子踩来踩去,千红穿针引线,手腕上的珍珠一晃一晃。干脏活容易弄坏,所以她干轻省的活,黑枣眼尖,扑过来咬珍珠,她捏着狗嘴推到一边,黑枣却以为是和它玩,尾巴越摇越欢,她只好和它玩,再回来时,周小东也坐在编织袋上,张手抓住黑枣小心地哄着:“小宝宝,小宝宝,和哥哥玩。”
“姨姨。”周小东说。
她的伤感被打断,周小东又轰一声放了个屁,臭得黑枣跳起,逃之夭夭。
“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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