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黝黑深夜里的唯一可渡的舟楫。
他甚至不愿有任何衣角落在蒲团以外,衣衫上沾着血迹,在胸口氤氲开。
他的手指蜷着蒲团的一角,手指间还停着那柄尖刀,尖刀上有血。
他周身发冷,血液像是在逐渐停止流动,他的意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疼痛占据了上风,将他彻底贯穿。
他低声呜咽着,抬起头,将视线落向祭坛上那高高在上的天女。
艰难伸出手去。
天女像近在咫尺,并不理会他伸出的手,漠然看着蜷在她脚下的那个少年。
她距离他这般远,那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。
他艰难地将身体翻了过来,呈信徒虔诚的跪拜的姿势,将头扣在蒲团上,双手缩了起来。
他抬着头,想要看清天女的眼睛。
似乎看清了她的眼睛,他的疼痛能有微弱的缓解。
他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,失败了无数次,终于塑了最像她的这尊天女像。
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模样了。
他在奢求,皆说塑神像为大功德,他不求修功德,只愿抵消罪孽,能奢求再见她一面。
他已经跪在蒲团上许久许久了,可她却仍静静于祭坛上,如何也不愿施舍一点。
他垂下头。
许是他罪孽未消,她怎会再见他。
“餐松啖柏,羽化登仙。”他喃喃自语了一声。
脸上露出些许困惑。
“餐松啖柏,羽化登仙。”他又重重念了一遍,抬头看向神像。
“餐松啖柏,羽化登仙。”
“餐松啖柏,羽化登仙。”
“殿下,殿下我知道了。”他的眼睛里有明亮的光,“餐松啖柏,羽化登仙。”
他蹲下身,重重叩首一下,又觉得不够,又继续叩首。
直至额头血流不止,团花纹地砖染了红色。
他仰起头,脸上是近乎狂放的,欣喜若狂的表情。
“餐松啖柏,羽化登仙。”他道,“殿下,我知晓,如何寻到你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曾经毁了,现在重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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