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一阵齐齐下跪的声音,牢头看见来人,也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,抱拳行礼:“见过杜司!”
“何事喧哗,吵的人头疼。”
孙琢玉大限将至,眼前血红一片,看不清来者貌,但只听声音,细软阴柔,冰冰凉凉,八成是个太监。是最看不的娘娘腔,愈发坚定了想死的。
牢头犹犹豫豫:“此人乃江州府孙琢玉,贪污受贿,与蔡竭一党。本该是死刑,家人施钱替免了罪,却宁死也不肯受宫刑……”
说话时里打颤,因为前站着的人虽权倾朝野,却也是个太监。
杜陵春双手揣袖,懒洋洋的,垂眸看向地血人似的孙琢玉。虽狼狈,不难辨出一副好相貌,一看就是读书人。些个文人书生就是重风骨,一个个的宁死也不愿意当太监,仿佛污了们什么似的。
恶劣一笑,似毒蛇吞吐信子,缓慢的:“不愿受宫刑,那便更要受着了。”
牢头明白了的意思,连声应是,正准备将孙琢玉抬板床,却听杜陵春忽的出声:“慢着。”
牢头立刻回身:“司还有何吩咐?”
杜陵春细长的眼睛眯了眯,眉头微皱:“你说是江州人,姓孙?”
个姓不多见。
牢头:“是,敢问司,有何不妥?”
杜陵春不语,抬手抖了抖袖袍,指尖白皙纤长,妙若女子,不想起什么,没头没尾的:“江州……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,既不愿受宫刑,就免了吧。”
语罢似乎在个污臭地待够了,用帕子掩着口鼻,转身离去。
孙琢玉恍惚抬眼,看不清容,只瞧见那人一截白净的脖颈被玄色衣领裹得严严实实,有一点很浅的朱砂红痣。头骤然一松,缓缓闭了眼。
牢头见得杜陵春远去,才敢直起身形,踢了孙琢玉一脚:“你命好,杜司竟免了你的活罪。”
孙琢玉不动。
狱卒见状伸手探了探的鼻息,对牢头:“头儿,死了。”
是孙琢玉在大邺短暂的一生。没有青史留名,仅有污臭满身。十年寒窗,做了三年县,又做了三年府,冤假错案共六十四桩,戕害人命一十八条。死后尸身回乡,万人唾骂。
满以为自己会在个朝代创出一番惊动地的事业,现在想来不过是个蠢念头罢了,实在给穿越同仁丢脸。
009看完了孙琢玉的下场,想原来是个草菅人命的大贪官,得好好改造才行。翅膀轻轻扇动,牵引着那一缕魂魄游出体外,重新回到了当县的第二年。
江州近商,乃富庶地,只可惜虽山清水秀,却人不杰地不灵,有三害著称。一害是那密子林里吃人无数的大老虎,二害是清风山横行的盗匪,至于第三害,便是本地县孙琢玉。
那是一位掉进钱眼里的主,只认金银,不认黑白。任以来只花酒地,辖内错判冤案无数,名声烂透,偏偏山高皇帝远,没人管。
百姓只哀叹一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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