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如水,夜色新凉。
寄居山寺的书生睡不着,他在庭院闲步之际,忽闻到一阵香风掠过,他惊诧抬头去望,只看见女郎提灯走过长廊,灯笼照出了的香腻皙白的小半张脸。
书生疑心看到了美艳的精怪,他趋身往灯火荧煌处走去,僧人黑着脸喝止了他。
书生一惊,顿时冷汗淋漓。
他想起来,今日白马寺接迎了贵客,太后带着女眷还有皇子皇女前来还愿。
前些日子,天子病重,太后曾请僧侣入宫唱经,过后病好全了,因此才有白马寺之行。
一晃而过的女郎想必是宫里的贵人,也只有北宫能养出如此的绝代佳人。
书生怔怔道:“莫非是宫里的娘娘?”
墙角避风处,几个宫人服饰的老妪冷得搓了搓手,一人望着失神落魄的书生努嘴笑道:“还娘娘呢。”
另一人也笑:“说不准真要成娘娘……虞氏那个狐媚子模样,听说被代王殿下看中了。”
老妪一惊:“代王?”她压低声音,“这虞氏的命也不怎么好啊。”
另外一人笑道:“要不说是红颜薄命呢。”
虽然代王贵为诸侯王,但被他看中或许不是好事。
他荒淫无度,听说在房事上格外暴戾,宫女只怕没有命去享福。
老妪低语说道:“不过,被代王看上还不是顶差的,若被冷宫那位瞧上了……”
忽有一阵寒风过来,两人各自发了冷颤。
廊檐风灯被吹得摇曳,灯火掩映的廊下,提灯的宫女从混沌的一团浓黑中走了出来。
微寒的细雨落在她的裙衫上,带了一丝刺骨的寒意,甫一进门,她迎面被热蓬蓬一团暖气袭来,不由浑身颤了一颤。
她的长睫浸着夜里的露气,在这冬日寒风中,几乎结成一层寒霜,坠坠地压着她的眼睛。
守夜宫女聂女史见她来了,替她将门掩住,端详了她的模样,声音不禁柔了些:“贵妃娘娘已经安歇,夜里值守,你千万轻手轻脚。”
聂女史又心事重重地说道:“你今夜能躲过去就好了。”
宫女垂下蜷长的眼睫,在脸上遮出一扇阴影,她的眉眼像是晕在雾中,看不真切。
聂女史打量着这娇弱的女郎,心下默默叹一口气。
生得美貌,竟是祸不是福。
面前的宫女,姓虞,小字枝枝,两年前进宫。那时候掖庭宫走水,一把火烧了许多卷宗,虞枝枝的卷宗同样焚毁殆尽。聂女史从她的口音中听出她来自并州,其余的便一概不知。
一个小小宫女,美貌似蒙尘的明珠,近些时候越发遮掩不住,代王齐琢不知何时看中了她,齐琢的宫人几番暗示,要她乖乖献身。
虞枝枝因此一直躲在张贵妃的宫里,轻易不敢外出。
但今日,张贵妃随太后前来白马寺礼佛,身为张贵妃宫人的虞枝枝不得不跟随。
而代王也赫然在礼佛的行列。
今夜,会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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