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也不是为了蹭酒,只不过掐算着时间觉得白乘一行人该回来了,所以提前在路口蹲着,看看能不能在过路人里再见到阿七师弟。
他理智上知道多半是见不到了,但情感上总会还带有一丝侥幸。
闻言,赵彻笑了笑,道:“白乘死了,黄妍诗死了,他们四人死得尸骨全无,唯独我还能站在这,这里头有你一半功劳,猴师兄。”
孙无恐先是愣神,也没客气收好了布袋,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嘀咕了一句:阿七师弟,我真的姓孙,不姓猴。”
他自然是明白赵彻话里潜藏意思的,实际上他对此也早有隐约猜测。
饵料活了下来,放饵的人却都死光了,其他人不知道,他却记得赵七师弟接过点荡山地图和那些符箓暗器,临走前说的话。
他说过,到时进山,死的还不知道是谁。
只不过这话不适合在大能众多的扶泉宗里说透,保不齐就隔墙有耳,横生枝节。
孙无恐与脸色平静的赵彻对视一眼,二人嘴角勾起,一切皆在不言中。
该死的人死了,不该死的活了下来。
这就很好,不能再好。
至于具体经过根由,运气也好,实力也罢,孙无恐觉得没有必要再提,也懒得再问。
再者说,一个还未拜入山门就敢在二位执事长老面前,与境高一层的刘少文动手的家伙,能是简单人物吗?
他孙无恐自诩眼光不差,与赵七此人结交,一是臭味相投,情同意合,二也是看中他的敢作敢为,胆大恣意,假以时日必定是人中豪杰。
若非如此,他就算再喜欢赵七,恐怕也不会一次性拿出压箱底的两张宝贝符箓相赠。
须知道,那可是他那破落寒族中传家宝一样的老物件,临行前老爹千叮咛万嘱咐不到关键时刻都不可把示于人,更别提一股脑将其送了出去。
孙无恐跟赵彻搂着肩膀晃晃悠悠进了竹楼,没有酒菜,就取了点柜台藏着的茶叶和杯盏,取山泉水作料,又到后边的桃林,在百枝丹彩中挑中两株刚抽条的小树,靠在边上,煮茶对饮,有一搭没一搭聊起些宗门近日的琐碎小事。
很难想象孙无恐平日里都是从哪里收集来的这些消息,什么九婴峰的护山灵兽啸风赤臂猿又下了一窝小崽,里头有一只竟然长着驴脑袋,有人怀疑是隔壁斩魄峰吞山驴的杰作。
又说拔魔峰的葛长老在兰香小筑醉酒后耍横非礼了一位清倌,被内门罚金三个月例钱,十年之内不能再踏足空心岛,可根据葛长老的供词来说两人之间似乎还有过一段前尘往事……
孙无恐的聊天方式向来特别,东一榔头西一棒槌,没啥脉络逻辑可言。
他碎碎念又提起外门第一天才王缅的事来,赵彻有些遗忘,他就又讲了一遍来龙去脉,
说的是开灵当日在祖师堂风光无两的丰元灵体王缅,在拜入灵柩峰的岳淳长老门下之后,前几天与本脉二师兄约在后山绝壁相见传法时,被素有温善之名的南宫泉打断右臂推下悬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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