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不要在此处留得久了。”
太子良娣心中一痛,她脑海里浑浑噩噩,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奋力地告诫她,她应该是死在这冰冷的太液池里头,如今怎么竟然还活着?
她如今为何还活着?
太子良娣乌黑的眸子扫了一眼结着薄冰的池子,忽然问道:“那位大人走了吗。”
“不曾,”宫女摇摇头,“中书令大人正在东宫与殿下商议…娘娘您慢些!”
病弱的太子良娣踉跄一步,提着厚重的雪披匆匆踏出了亭子,宫女一面在后头追着,一面呼唤着她,生怕这脆弱得风吹就倒的主子又出个什么好歹。
待穿廊过殿,亭台楼阁转过,便来到了东宫正殿,太子良娣心中一痛,她躲在了一根立柱后头,看到太子正在和一个着紫衣的年轻臣子说话。
他的侧面十分冷俊,眉如漆画,眸似寒星,薄唇抿成冷肃的直线,太子良娣偷偷地打量着他,却恍然感到这是她曾经做过千百次的事情。
她曾经无数次地躲在这般角落,遥遥地看着他。
太子良娣想到这里,一阵熟悉的疼痛自心口传来——
她想起来了,就在五年前双亲罹难,兄长生死不知,她又被从小的青梅竹马退婚,圣人怜惜她,一纸婚约将她嫁入东宫为侧。
太子的声音自那边遥遥传了过来:“宣州事务必定与莫家相关,瑾瑜若要参与,少不得要抓住莫家命门……”
名为瑾瑜的紫衣臣子沉默了一会儿,声音无比坚定:“请殿下允臣去往宣州,工部侍郎阮承安之死定然与宣州有关。”
躲在立柱后头的女子已是泪落千行。她想起来了自己的哥哥,在双亲罹难后远赴边关,却半途失了性命。
这个名为瑾瑜的紫衣臣子,正在向太子请命前去寻找她哥哥的死因。
而她,是太子的侧妃。
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她不敢再让这个干干净净,走在帝王信任与猜忌边缘的臣子沾上一丝一毫的污名。
她不敢越过天家与臣子之间的高墙,今生……今生只能如此。
泪落不尽,痛彻心扉。
在这混沌的得叫人喘不过气的痛苦中,她听到了耳畔有人在呼唤:“卿卿,卿卿!”
这声音温和而熟悉,渐渐将她从晦暗的痛苦之中拉了出来,遥望的那位臣子,躲藏的立柱,以至于整个东宫都在分崩离析,重回成一片黑暗。
她睁开了眼睛,纱帘上隐约的云纹如此熟悉。
阮卿自黑暗中挣扎醒来,已经被揽进了一个怀抱:“卿卿,又做噩梦了?”
男子的声音清冷而温柔,叫她一颗狂跳的心都渐渐的平息了下去。
熟悉的气息与怀抱给了阮卿极大的安全感,她半阖着眼轻缓地呼吸,疲惫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原来是梦……
幸好是梦。
一双微凉的大手揽着她,在她的额头上一碰,“这几日天气冷,卿卿有些发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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